家夥主動過來。昨天，以及前幾日根本沒有聽說她有什麽動靜啊！

正在李儒源百思不得其解時，楚飛飛從內殿走了進來。

不少大臣見到楚飛飛後，要麽肅靜站好，要麽眉開眼笑地看著楚飛飛走過來。

“各位大臣都到齊了吧？”楚飛飛擡了擡手示意讓大家坐下說話。

她自知不是妖王，所以並沒有按照妖王的規矩坐在王座上面，而是在朝殿裏安排了十幾張椅子，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眾人面前。

“到了到了，早朝可是件重要事情，怎能遲到！”戶部梁大人的椅子比較靠前，瞧楚飛飛望著自己，他只能站出來作代表性的回話。

“喲，聽侍衛說梁大人今日早早就候在宮門外了。”楚飛飛滿臉笑意，“昨夜裏梁大人醜時才從煙雨樓趕回府裏，只喝三杯參茶就早早過來參加早朝了，看來昨夜裏梁大人一晚沒睡啊，真是辛苦你了，梁大人。”

“不辛苦，不辛苦！”梁大人臉上帶著笑，可笑容卻十分僵硬，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趕緊拿袖子擦了擦。

“還有禮部的張大人，你前日去東街的祥安閣收的那支翡翠花瓶不錯，品相挺好，跟你們家客廳很搭。”楚飛飛像是來了興致，直接點名找人嘮嗑。只是她的話令被點到名字的人全身顫抖，冷汗淋漓，不敢哭，可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說到翡翠，哎，那位吏部的吳大人可是行家，家裏收藏了不少翡翠飾品，你跟張大人可以聊聊！”楚飛飛又點了一個嘴上兩撇山羊胡的大臣，那位大臣嚇得兩腿一哆嗦，差點沒有跪倒在地上。

李儒源的臉上閃過一抹恍然，難怪今日早朝會有那麽多大臣前來，原來是被楚飛飛用法子“逼”過來的。只是她為什麽不用這種手段逼他就範，只要她拿顏玉威脅他，他最終極有可能會跟那些大臣一樣。

李儒源的視線不經意間與楚飛飛的視線相交，只見她眸光燦燦，滿臉笑意。

那是善意的笑容，看她對自己點頭，李儒源也不自覺地跟著點頭。

“今日早朝除了談論一下近日重要大事外，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宣布——”楚飛飛站起身，聲音洪亮地大聲說：“我代表妖王宣布，廢除半妖人奴隸制度，從今以後，半妖人跟妖族各族一樣的生活，不許再抓他們去做藥爐！”

楚飛飛的話一時激起千層浪，各大臣驚訝的表情好似比聽說楚飛飛自個要當妖王還要驚訝。他們左看看你，右看看他，議論紛紛。

“半妖人生來為奴是自打有妖國以來就立下的規矩，你這樣破壞祖先留下的規矩，不怕遭到天譴嗎？”

“你有什麽權利廢除制度！難不成就因為你自己是半妖人，所以你就擅自更改！”

“女人果然是禍水！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做，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有大臣耐不住性子跳了出來，他們都是李儒源帶來的。至於另外的，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瞅著楚飛飛。

“你們有反對意見也是正常的。”楚飛飛慢條斯理地說，“只不過你們得明白一件事。”

楚飛飛轉身慢慢邁著步子走向頂頭的王座，她每一步踩得很穩實，身上有一種強勢的壓迫感，尤其是當她站在金光閃閃的王座旁時，竟有一種強大氣場壓得那些反對的大臣說不上話來，只能幹瞪眼。

“你們得明白——”楚飛飛伸手摸了摸王座上鑲嵌的金色狐貍，“我此時此刻能站在這裏，你們不能！”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她現在所站的位置是至高的王權。

楚飛飛一雙眼睛掃視全場，像是看螻蟻般看著底下的群臣。

MD，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呢，難怪武則天想當皇帝，這種萬人之上的感覺絕對會上癮的！機會難得，她得好好裝一下逼！

大殿裏瞬間一片寂靜，有些仍想跳出來抗議的，楚飛飛根本不給他們再吧啦吧啦的機會，她大手一揮：“若有違抗命令的，誅九族！”

啥是誅九族，就是把跟你有關的人全部殺掉，包括父母，兄弟姐妹，親戚朋友，還有老師……

那幾個最先跳出來抗議的大臣把目光聚焦到李儒源身上，見自家老師沒有說話，他們只能憤憤地閉上嘴，只拿不滿的眼神瞅著楚飛飛。

“還有哪些大人想說點什麽嗎？”楚飛飛的視線射向吏部吳大人，吳大人立刻站出來：“微臣覺得此事乃開國壯舉，實在是能流芳千古的決策！”

281面壁思過

“張大人，你覺著呢？”楚飛飛又瞅向禮部張大人。

“微臣也覺得是該廢除的！”張大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那……”楚飛飛看向戶部梁大人，不等她點名字，他自己立馬站了出來：“微臣也是這麽覺著的，半妖人奴隸制度早該廢除了！”

“嗯！”楚飛飛滿意地點點頭，眼神再次掃向眾大臣，她聲音慵懶地問：“各位大臣覺著呢？”

“臣等覺得該廢除！”不少大臣低頭站出來附議道。

“好！”楚飛飛雙手一拍，“既然各位大臣都覺得沒問題，少數服從多數，今日就廢除吧！”

在楚飛飛的“淫威”施加下，廢除半妖人奴隸制度的告示很快被張貼到皇城的大街小巷，一時間全城轟動，半妖人聽到了喜極而泣，靠抓捕半妖人買賣賺錢的獵手大罵楚飛飛禍水誤國，甚至還有不少學子聯名上書，要求楚飛飛撤回頒布的指令。

而楚飛飛的回答是，誰抗議誰就去面壁思過，不僅你一個人思過，連同你家人，親戚朋友等等陪著你一同面壁思過。

這場不見血的鬥爭，在礙於面子的情況下竟然悄無聲息地給鎮壓下去了。

不過，老百姓不鬧了，長老會卻坐不住了。

第二次的早朝前楚飛飛就收到了晚簫傳來的消息，說是大長老他們要來了！

“他們總算坐不住了。”楚飛飛對著鏡子梳妝打扮，“比我想象得來得快一點，看來他們是想趁此機會拿下我手裏的王權。”

“既然你知道他們會對付你，為何你還突然宣布廢除半妖人奴婢制度。”晚簫眉頭皺得很深，他沒想到楚飛飛那麽大膽，竟然敢獨自宣布這麽大事：“你該等夜朝錦瑟他們回來再談此事。”

楚飛飛聽出晚簫話裏的責備和擔憂，她朝著鏡子笑了笑：“他們若在，那黑鍋怎麽也不會落在我的頭上。”

晚簫不語，楚飛飛只能繼續說：“半妖人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卻生來就是別人的奴隸，實在不公平，對生命的不公平。就算不談這些大道理，若拿此事能獲得李大人這樣的忠臣，也算是值得的。”

“你為何不用對待梁大人張大人的法子對付李儒源？他不是也有把柄在你手上嗎？”晚簫問道。

“李儒源是好官，對待好官自然要以禮相待，而且要施加重禮，這樣才能收買他的心。至於梁大人張大人之輩，他們都是平日裏愛占便宜，喜歡收一些錢財的貪官，是壞人，對付壞人自然要用簡單粗暴的方法。”想起朝殿上梁大人像是吃了黃連的啞巴，有苦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的樣子，楚飛飛就覺得好笑。

“別說，你的手下還是挺給力的，只花了那麽點時間就收集到這些貪官平日裏的小動作，你沒看到，我當眾說出他們哪個時辰做了什麽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提心吊膽的，生怕被我抖露出來掉腦袋的勾當，別提多過癮了！”

“你這麽做不怕他們聯起來反了？”晚簫嚴肅地問，顯然他對楚飛飛使用這一方法並不是特別讚同。

“若是怕了他們，他們可能就真要反了。”楚飛飛轉過身，看著晚簫：“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並不是只有老天爺看著，這也算是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動了做壞事心思的時候得註意收斂點。”

“既然有了他們的把柄，為什麽不直接交給刑部處置？”晚簫再問。

“水清則無魚。”楚飛飛仰頭輕輕嘆息。

“楚飛飛，你真是讓我看不懂你。”晚簫雙手抱肘端詳地看著楚飛飛，“若不是我知道你最初是錦瑟從市場買回來的侍女，我真要以為你是哪國王後或者哪位宰相學士家的千金，你這些日的表現令我覺著你很有做官的潛質。”

“是嗎？”楚飛飛故意端著架子，“可能我真有這方面的天賦吧！”

嘴上這麽自吹，楚飛飛心裏卻忍不住吐槽：在他們那個年代，誰還沒有看過幾本歷史小說！她那時候還特迷過康熙大帝，孝莊太後的，那些劇情她閉著眼睛就能信手拈來！

“對了，我讓你辦的事可做好了？”楚飛飛想起了一件重要事。

“花了些時日總算調查清楚了，大長老的長子知元甫這些年竊權罔利，大力排除異己，不僅吞沒軍餉，而且還……”晚簫的眼睛一瞇，“還勾結魔族，派殺手刺殺錦瑟，意圖謀權篡位。”

“抓了嗎？”楚飛飛問。

“抓了。”晚簫回道，“大長老那邊也應知道此事，今日早朝怕是……”

“我讓你準備的那件東西準備好了嗎？”楚飛飛打斷了晚簫的話。

“已經讓鐵匠師傅準備好了。”晚簫想了想，“要不還是等錦瑟他們……”

“沒有時間了。”楚飛飛看向門外，天已經亮起來了。

“時辰到了。”

楚飛飛端坐在朝殿前的椅子上，微笑地看著朝殿中央幾位大臣熱切討論民生問題，雖然其中很多東西她不是很懂，但瞧著這發展趨勢是好的，說明她那法子還算妥當。

看他們談論得差不多了，楚飛飛清了清嗓子，說：“今日早朝還有一項重要會議內容，來人，把犯人給我帶上來！”

朝殿上所有目光集中在朝殿門口，只見兩名侍衛用力壓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子進來。

“咦，這不是知元甫大人嗎，怎麽……”

“這是怎麽回事？”

“噓，別說話，先看看。”

此男子正是大長老的長子，因家裏靠山大，平日裏總是威風凜凜的模樣，哪像現在，全身上下只著一件臟兮兮的白色汗衫，披散著頭發，狼狽不堪。

“賤人！你個賤人！趕緊放開我！放開我！”知元甫一臉憎恨地朝著楚飛飛怒吼。

楚飛飛面無表情，冷冷看著知元甫：“朝殿公然喧嘩，藐視王權，掌嘴！”

站在知元甫身邊的兩侍衛是晚簫的近衛，他們毫不猶豫立刻執行命令，朝著知元甫就是狠扇巴掌。

282一聲問罪

知元甫懵了，其他大臣也懵了，怎麽一言不合就扇巴掌？

看知元甫的臉腫了，楚飛飛擡了擡手，讓侍衛停手。

“知元甫，你知道為什麽要抓你嗎？”楚飛飛聲音冷冽，不怒自威。

“哼，你這賤人！”知元甫咬牙切齒，“我殘忍殺害了我的女兒知諾，現在又想殺我！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上，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你今日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楚飛飛從一旁的公公手上接過一本冊子，她打開，大聲朗讀：“大長老之子知元甫利用職務之便結黨謀私，貪汙受賄，殘害忠良，勾結魔族妄圖對妖王不利，以及——”楚飛飛擡眼看了他一眼，“私扣軍餉，導致邊境戰場因糧草供應不足，延誤戰機，數罪並罰，按律當斬！”

“你在捏造！”知元甫的臉半青半白，“你冤枉我，你在故意冤枉我！”

“冤枉？”楚飛飛冷冷一笑，“沒有證據，你以為我會忍你到現在才抓你嗎？”說著，她把手中的冊子狠狠砸向知元甫的臉：“自己看看吧，看哪一條冤枉你了。哦，對了，提醒你一句，你每條犯的都是死罪，算下來，你該死二三十次了！”

知元甫自然不會去看那冊子，只是兇狠地瞪著楚飛飛：“你個賤人，你若敢動我，我爹一定會殺了你！”

“你能不能換個詞？”楚飛飛有些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不是賤人就是殺我，你好歹也好好的給自己辯護一下，給在場的大人幫你說話的機會，或者，你已經承認了，所以就懶得辯護什麽了？”

“你！”知元甫被氣的語噎，還想再說什麽，可楚飛飛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朝著殿外揮手：“來人啊，上鍘刀！”

朝殿上的眾人再次齊齊看向朝殿大門，就見由四名侍衛一起擡著威龍造型的金色鍘刀，此鍘刀是楚飛飛特意模仿包青天使用的鍘刀讓晚簫派工匠師傅連夜趕制出來的。

一位身材壯碩的侍衛打開鍘刀，寒光森森的刀刃引得在場不少吸氣聲。

“此乃龍頭鍘，專斬罪大惡極者，知元甫，我算是給你面子了，給你配備的可是皇親國戚級別的！”楚飛飛一聲冷哼，“來呀，把他給我壓到鍘刀下，就地正法！”

“嘩——”

朝殿裏一陣喧嘩，那些大臣既驚嘆這座龍頭鍘散發出來的森然冷意，又震驚楚飛飛竟然敢當眾斬了知元甫。甚至有幾個看到龍頭鍘刀刃的大臣嚇得抖起了腳，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你敢！你敢殺我！我爹非要你償命！”知元甫從驚嚇中回過神，恐嚇楚飛飛想要制止她將要對他做的，直到現在，看到那鍘刀，他總算開始有點怕了。

“誰償命還不一定呢！”楚飛飛滿臉不屑，她一揮手：“拖去行刑！”

“放開我！放開我！”知元甫看楚飛飛根本不買他的賬，徹底怕了，他掙紮著想要擺脫，可奈何兩名侍衛用力拖著他，滑行了幾米來到了鍘刀下面。

此時的大殿安靜下來，各個臉色不佳地看著楚飛飛，看著知元甫，就連李儒源的臉也出現了覆雜的神色。他們中有想要站出來說點什麽的，可不知為什麽，看到此時的楚飛飛和那鍘刀，他們都不敢站出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知元甫的頭被固定在鍘刀下。

就在鍘刀落下去的那一刻，一聲壓迫性的怒吼從殿外傳來。

“我看誰要斬我兒！”

聲音落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從殿外走進來。

“大長老！”

“爹！爹快救我！”被鍘刀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的知元甫見自己的救命稻草來了，哭著叫喊起來。

大長老掃了一眼那座鍘刀，眼中一驚，等稍稍安定下來，才把目光射向楚飛飛。

“好一個異國奸細，竟然趁著妖王不在意圖謀權害命，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大長老不愧是老江湖，剛進來就宣示自己的權利。

跟在大長老身邊的侍衛要動，朝殿裏的侍衛就跟著動起來。兩方侍衛對峙，氣氛僵在了那裏。

“大長老口口聲聲說我是異國奸細，請問大長老可有我做過什麽損害妖國的證據？”楚飛飛義正言辭，根本不給大長老開口機會：“若大長老想不出可以慢慢想，現在在你面前，就有一個賣國賊，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寫著你家兒子是如何跟魔族勾結，大長老既然是幾代長老了，想必會大義滅親，當眾斬了你這個不孝子吧！”

楚飛飛的言辭犀利，令大長老臉色越發陰沈。他盯著楚飛飛，眼中熊熊怒火：“妖族之事自有妖族定奪，你非我族，卻處心積慮想要殺害我族人，其心可誅！老夫今日就替妖族除去你這異族！”說著，大長老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妖力，也沒看他腳下是怎麽動的，就見他雙手五指成爪，朝著楚飛飛抓過來。

楚飛飛冷哼一聲，待在原地沒有動彈。

就在大長老離她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幾股狂風襲來，阻擋了大長老對楚飛飛的攻擊。

楚飛飛面前站著幾個白發老人，他們目光如炬地註視著大長老。

“是你們！”大長老被阻，退後了幾步，他一一掃過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老人，恨聲說道：“你們為何要阻擋我，她才是要滅我妖國的奸細！”

“我們幾人只聽命於妖王命令。”一白發老者回道，“知長老，在朝殿動手是對妖王的不敬，我勸你帶著你的人速速離去，莫讓我等出手才好。”

“這異族要殺我兒，我怎會讓她如願！”大長老硬聲說道，“今日不是她死就是老夫死，你等若多管閑事，莫怪我不念昔日舊情！”說話間，大長老一聲令下又從朝殿的四面八方鉆出幾十個蒙面侍衛，顯然他這次是做足了準備而來。

“大長老！”楚飛飛高聲喊道，“沒有妖王命令，你私帶眾多親兵入宮，難不成你想趁妖王不在宮中，想謀權篡位！”

一聲問罪，基本就定了大長老的罪名。

283離開

大長老面目猙獰，暴突著眼球盯著楚飛飛：“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異國奸細，處處要拿我族開刀！好！今日老夫要讓你有來無回！”說著，大長老動了，那些蒙面侍衛也跟著動了，朝殿頓時變成了鬥場，侍衛與侍衛，大長老與那幾位老者戰鬥在了一起。

因為雙方都是有備而來，所以幾番打鬥難解難分。正當爭鬥出現僵局，突然一聲慘叫吸引了眾人註意，只見朝殿紅色地板上滾落了一顆血淋淋的妖頭。

“元甫！”正在打鬥中的大長老看到了妖頭，暴怒一聲。

原來，不知是哪幾個侍衛打鬥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那座鍘刀，刀刃落下，一刀斬下了還被綁在鍘刀下的知元甫。

兒子妖頭落地，大長老頓時殺紅了眼。他體內妖力突然膨脹，一連好幾掌劈在了圍在他身邊的老者，逼得他們步步退後。

大長老飛身來到兒子的頭顱前，雙手顫抖得捧起那顆頭顱，滿臉沈痛。

忽然，他一雙滿含怨氣的眼睛射向楚飛飛。

“我要你償命！我要你們全都償命！”

一聲怒吼響徹整個朝殿，緊接著，一陣陣雷電霹靂聲炸響，一個身材高大，頭戴黑色鬥篷的男子憑空出現。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大長老對鬥篷男下了命令，一只手直指楚飛飛。

楚飛飛暗叫一聲不好，還沒等她有所反應，鬥篷男已經朝著她發出攻擊。只見一道雷電閃過，朝著楚飛飛直擊。

楚飛飛連忙側身躲閃，一位老者出手相助，卻根本不是那道閃電力量的對手，竟然被閃電劈中，倒地吐血不起。

“他是魔族，他是魔族的大法師！”有人認出了鬥篷男那道閃電的出處，驚恐地尖叫。

原本還打得如火如荼的朝殿頓時安靜下來，所有妖族人，除了大長老以外，全都驚恐地看向了鬥篷男。

鬥篷男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看得見他嘴角的冷笑。

他的右手帶著一只精致的手套，手心裏正把玩著一道劈裏啪啦的藍色雷電。

“哈哈哈哈！”大長老看到如此情況，勝券在握，不由大笑出聲：“妖族，早就該易主了！”

“你竟然勾結魔族，還把魔族帶進來！”一名白發老者親眼見到自己的好友慘死在魔族手下，滿臉憤恨地瞪著大長老。

“你們若都不想死的，就乖乖聽我的命令！”大長老很滿意所有人眼中的驚恐，他正要說出更多威脅恐嚇的話，楚飛飛卻大吼著打斷了他：“聽了你的命令不就成了妖國的叛徒了嗎！今日你把魔族帶入妖族，他日魔族趁機滅了妖族，我看你還有什麽分寸之地可以茍活！”

“你為了一己之私陷妖族不利，害百姓於水火之中，你是妖族的罪人，還敢讓大家臣服於你，你還要不要臉！”

“閉嘴！”大長老氣得夠嗆，“給我殺了她，把她碎屍萬段！”

不用大長老下命令，魔族大法師已經朝楚飛飛射去雷電，這一閃功夫就近在楚飛飛面前，她根本躲無可躲，雷電重重擊打在她身上。

這一招雷電並沒有馬上要了楚飛飛的命，像是鞭打般一鞭一鞭杖打楚飛飛的身體，顯然，這個大法師是在故意折磨楚飛飛。

“王八蛋！”楚飛飛一口血吐在地上，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虐殺，這種把命不當命，故意拿來戲耍的行為最是可惡！

她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又一鞭鞭雷電打下來，楚飛飛全身痛得一顫，差點沒有昏死過去。

“魔族的大法師不會都是太監吧！”楚飛飛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與其讓對方把自己當玩物一樣鞭打，不如讓她直接死了妥當。她故意刺激對方，譏諷道：“下手這麽娘娘腔，真TMD沒種！”

楚飛飛的諷刺成功刺激到大法師，楚飛飛看著他舉起右手，手腕處有一個黑色紋身，還沒等她看清楚紋身的具體模樣，一道更加犀利的雷電朝著楚飛飛擊過來，楚飛飛本能地閉上了雙眼。

疼痛遲遲沒有降臨，楚飛飛遲疑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身在王座旁，一雙溫暖的大手摟在她的腰間。楚飛飛驚奇地看過去，欣喜叫道：“錦瑟！”

“正是本王！”錦瑟朝著楚飛飛微微一笑，但很快把註意力投向了朝殿中央，那裏，夜朝正在與魔族大法師纏鬥。

很顯然，夜朝根本不是大法師的對手，在一道道雷電攻擊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不停地閃躲，以免被雷電擊中。

“你好好待在這裏。”錦瑟見勢不妙，飛身下去幫忙。

有了錦瑟的助力，夜朝的壓力稍稍緩解。可是他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大法師的雷電，幾番下來，兩位妖王漸漸出現體力不支，頻頻被雷電擊中。

楚飛飛看得心驚肉跳，生怕那些雷電擊中了他們的頭部或者胸口，一招斃命。

夜朝和錦瑟被攻擊得節節敗退，甚至好幾次，他們為了救對方推開對方的身體，卻讓自己遭到了更猛烈的雷電攻擊。他們的身體出現血痕，卻不曾有絲毫退卻。

魔族大法師有些不耐煩了，他手中的雷電忽然變得狂暴起來，他暗喝一聲，像是很用力地擡起手中的雷電，他對準夜朝和錦瑟，狠狠地射過去。

已經深受重傷的夜朝和錦瑟想要躲開，卻被雷電的壓力籠罩得無法躲閃，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嬌小的身體突然闖了過來，雷電擊中了她的身體，楚飛飛全身泛起藍白電波，顫抖不已。

“飛飛！”

“飛飛！”

夜朝和錦瑟驚恐大喊。

楚飛飛的身體持續抽搐，雷電的光芒包裹著楚飛飛，像一張藍色電網。忽然，楚飛飛仰頭嘶吼，一只紅火的朱雀影子從她的身體裏飛舞出來，撞破了周圍的藍色電網。

魔族大法師一驚，還沒等他再出招，楚飛飛朝著他用力揮出一掌。

“轟——”

火紅色的飛鳥與大法師的雷電用力撞在了一起，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魔族大法師離爆炸的兩股力量太近，受到波及，身體當場被炸碎。

楚飛飛被力量彈開，重重摔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飛飛！”

“飛飛！”

夜朝和錦瑟飛身過去，看到楚飛飛艱難地睜開眼睛，他們心頭一沈。

“你們，你們沒事吧？”楚飛飛滿臉痛楚，卻拼命壓抑著。

“飛飛，我們沒事，我們……”錦瑟再也忍不住，眼淚滴落下來。

“別，別哭，我，我沒事，我還，還能給，給你們做，做好吃的……”楚飛飛已經氣若游絲，卻堅持不肯閉上沈重的眼皮。

她還沒有做到更好，她還有好多事要做……

血，不斷從楚飛飛的口中流出來，她看上去很痛苦，卻不肯喊出聲。

“飛飛，我帶你去治傷，我現在就帶你去！”夜朝兩眼血紅，抱起楚飛飛就要走。

一只手攔住了他，夜朝看著錦瑟，臉上的表情因為強忍著巨大痛苦而顯得有些扭曲。

“她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錦瑟低聲道，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握著楚飛飛的手，用最溫柔的聲音，輕聲說：“飛飛，別硬撐著了，我們知道你累了，你想休息就休息吧。”

“錦瑟……”夜朝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肯流下，他咬著唇，唇上滴落出血他也絲毫沒有發覺。

他不願意放開她，不想讓她離開。

“你忘了晚簫說過的那些嗎？她為了我們，每日都要受那妖火之苦，她現在……現在……”錦瑟抿了抿唇，無法再說下去。

妖火被魔族大法師的雷電激發，強行從楚飛飛的身體裏躥出，雖然炸死了大法師，卻也讓楚飛飛的體內如焚燒過後的森林，傷痕累累，無法治愈。

“不，我……”夜朝不舍，淚水從他的眼眶裏流下，滴落在楚飛飛的手背上。

不舍，真的不舍，可是他更舍不得再讓她受那些痛苦。

夜朝緊緊抱住楚飛飛，用力抱住她。

“飛飛，你好好休息，我和夜朝一定會好好治理妖國，你放心。”

看著楚飛飛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們，錦瑟說出了她最掛念的事。只見楚飛飛的臉上露出笑容，漸漸的，漸漸的，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裏的光輝。

“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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